#靖蔺#归往
警告,这是一篇靖蔺。圈地自萌,谢谢。
几乎满篇都是私设,ooc有,梅长苏活着。
元旦贺文,给我家阿琰。
Here we go.
其实蔺晨小时候见过萧景琰。
那时候老阁主以门客身份进宫参加宴会,顺道把蔺晨也带了进去,美其名曰让他长长见识。
老阁主人在前殿的时候,蔺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时候蔺晨就练就了一身好轻功,上树掏鸟蛋摘果子取风筝无所不能。闯了祸被他爹追着打时还能跑一跑,可再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结局总是被从山上揪下来罚了粉子蛋。
蔺小少爷一想到这里就分外憋屈,嗖嗖几步绕开守卫纵身越上了一棵挺高的树。等稳了身形朝下看时才发现误入了某宫嫔妃的后花园。
这皇帝家的后花园就是不一样,虽说布局庸俗了些,可这假山石水奇花异草可是样样不少。蔺晨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一棵长得并不好看的草药。他三岁就跟着老阁主上山采药,书上的那些草药早就认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倒是看见一株只在树上见过的新奇药草。环顾四周没什么人,脚尖一点飞身下树落在那颗灰扑扑的植株前仔仔细细看了许久。
待蔺小公子回过神来,一双鹿眼也已在他身后盯了好久。那时候蔺少阁主还没练出三寸不烂之舌和堪比军盾厚的脸皮,他转过身去看着那双鹿眼的主人,难得地有些心虚。
“你是什么人?”
蔺晨看那小娃娃衣着挺光鲜,素色的外袍上用银线绣着暗纹,小脸蛋儿白白净净,那双眼睛可谓是无比得圆。
那时候两个小孩儿都没束发,蔺晨的随意散在肩头,而萧景琰的则是一半的头发绾了个小髻,剩下那一半披在肩头,八百个乖巧的模样。小时候的萧景琰嘴唇轮廓柔和得像花瓣,九岁的蔺晨眼眸一弯,带出来的是天生的风流。
他反问:“小美人儿又是什么人?”
萧景琰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调戏,只是好奇地一个劲儿盯着眼前这个白衣服的陌生人看。
“这是我母妃的药园。”
原来是个小皇子,蔺晨心想,然后指了指琅琊山的方向。
“我家住在那边的山上。”
末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养了很多鸽子。”
萧景琰还是盯着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接话:“你像鸽子精。”
蔺晨先是一愣,然后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
当事人却是很不解,歪了歪脑袋,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你笑什么?”
于是蔺晨就笑得更欢了。
等蔺晨笑了个够,萧景琰依然盯着他。蔺晨对上那双圆到不行的鹿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我爹混江湖的,我讲故事给你听?”
两个人都所答非所问,但谁也不在意。
“好。”
那年蔺晨九岁,萧景琰十岁。
多年之后十几岁的蔺少阁主通过各种小道消息终于打听到了宫里那个母妃有药园的皇子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个八九十遍,乐呵呵地捻起毛笔开始画画。
这已经是他画的第十三幅画像,那年是萧景琰在边关驻守的第二年。
蔺晨第二次见到萧景琰,是赤焰事变之后。
那时梅长苏身上的毒差不多已除了,削皮挫骨之后也恢复了正常容貌。他央蔺晨去打探打探景琰的消息,蔺晨就去了东海。
夜里蔺晨偷溜进军营,从房梁上轻飘飘跳下来,落在萧景琰床前。帐里就点了一盏灯,昏黄灯光下萧景琰的鼻梁刀削般挺立,眉间不知何时有了睡梦中都舒不开的细纹。蔺晨无声地叹了口气,刚要在人床边坐下就被抓了手腕。萧景琰见着是他,两个人都愣了愣。
“你有些眼熟。”
蔺晨笑了,只是唇边漾开的浅浅笑意,就让萧景琰放松了警惕。
“我们小时候见过。”
萧景琰放开了蔺晨的手腕,他本来也没打算伤害这个“不速之客”。他在床上盘腿坐着,蔺晨还在地上站着。
“你来干什么?”
“看你。”
成年之后的萧景琰嘴唇薄如刀锋,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圆,一点儿都没变。
蔺晨还是笑,眉眼含情,皇七子差一点就失了心魄,慌乱中错开视线,耳根都红了。
“那是什么?”
蔺晨拢了拢袖子,指了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木盒子。
“鸽子蛋。”
萧景琰答道,灯光暗淡,他错过了蔺晨眼底那丝微不可察的惆怅。
蔺晨没在军营停留太久,他走的时候萧景琰才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那年萧景琰二十三岁,蔺晨二十二岁。
当已经成了太子的萧景琰把蔺晨按在墙上,毫无章法地啃咬时,他唤他,蔺晨,蔺晨,生怕一个倏忽,面前这人就真会变成鸽子飞走了。
一声一声,是这九年来,入骨相思。
后来两人常常面对面坐在一张案几的两端,萧景琰处理公文,蔺晨看书,编榜,画画。
蔺晨有时突然起身隔着案几去吻他,指间还夹着笔,皇帝陛下也不躲,就着这个姿势仰头承吻,有时弄得脖子酸疼。其实这个姿势蔺晨也挺别扭,他一边得保持平衡,一边还得护着他的宝贝画不被碰花。他画的都是些走过去过的山山水水,要么就是面前这位处理政务的样子。从十几岁到现在,萧景琰的画像,少说他也画了几十张。
梅长苏有次和蔺晨调笑,说他们两个天天同寝同吃没羞没臊。蔺少阁主一甩头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笑,说你这是嫉妒。梅长苏白他一眼刚要说话,蔺晨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个蜜饯,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让梅大宗主看了想打人。
某天萧景琰翻出了蔺晨十几岁时的画,画上一个白衣服大眼睛的小男孩儿坐在寥寥几笔勾勒出的槐树下,旁边是一棵灰扑扑的植株。蔺晨凑过来,看到这画耳朵一红,上手就要收起来。皇帝陛下身子一侧,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然后朝蔺晨扬了扬。
“朕挂书房了。”
蔺晨耻得不行,迎上去边转移他注意力边打算把画轴夺回来。他在离萧景琰一步远的距离,半眯着眼。
“那时候在东海,陛下还记不记得蔺某?”
“记得。蔺卿身上有股药草味,从初见那时开始,就没变过。”
萧景琰还是一本正经,蔺晨还是愣了愣,然后敛了袖子去嗅。皇帝陛下把薄唇藏在画轴后面,笑得开心。
蔺少阁主还是没能拿到那幅画。
记2018年元旦,给荆苔。